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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神雕俠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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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雕俠侶》1

這又是一個可悲的女子,她生在一個俠者橫行的時代,自幼被父母拋棄,幸得師父收養,才免於顛簸成長的經歷。她的師門位於終南山,自被師父收養的那日,她便沒有走出終南山一步,只跟在師父身邊修習武功。

一日,在機緣巧合之下,她在終南山救下了一個身負重傷的青年男子。一見之下,她便傾心於男子,對其暗生情愫。她不顧男女大防,悉心救治男子。男子醒來後,對她大為感激。在男子養病期間,兩人你來我往,日久生情,私定終身。

男子對她說,他要回家告知父母他們兩人的事情,回來後定娶她為妻。她相信了男子,並以一方手帕作為定情信物贈與了男子。

豈料男子一去不覆返。

女子為尋找男子與其廝守,被逐出了師門。不曾想當她找到男子時,男子正與另一女子結親。她心中氣憤難平,身為“打擾”新婚夫婦婚禮現場的不速之客,她被一位來自大理天龍寺的高僧出手鎮住,並讓她十年之內不得為難這對新夫婦。

她只好離去。

自此,女子性情大變。

曾經的柔和溫婉的性子變得冷漠歹毒起來,原本涉世未深、懵懂無知的她變得手段狠辣起來。手下徒增了許多冤魂。

可憐又可恨。

最終,她深陷於熊熊烈火中,一動不動地站立著被焚燒至死。

喬安表示這位苦逼人士叫做李莫愁,出自小說&電視劇《神雕俠侶》。

啊哈哈哈哈,看電視劇不認真、又沒讀過金庸老先生原作的同學們,一定忘記了小龍女的師姐李莫愁女士還有這等感情受挫史吧!

上個世界的走向與她第一次穿越之前的世界大致是相同,所以金庸老爺子也是存在的。喬安剛好陪著自家老父親溫習完金庸老先生的所有著作,現在她對《神雕俠侶》這部書可謂是記憶猶新。

想起那個安詳過世的老父親,喬安的心理仍有些感慨。之前她為了散心,決定背著自己的旅行包出去走走。她好不容易把心情調節好,決定回家了,結果她只不過是在回家的途中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再醒來後,竟發現自己成為了李莫愁。

對的,剛剛被她嘲笑了一遍感情史的李莫愁女士,現在已經被她替換了芯子。

在她到來之前,李莫愁已經對陸展元——就是那個負心漢——交了心,陸展元也早就回家去了,苦等情郎不來娶她的李莫愁,最近正在思考要不要離開師門去找他。

喬安暗呼好險,如果她來得再晚個十天半月,李莫愁說不定就要被逐出師門了。上一次穿越她至少還在現代社會裏,她對現代社會裏的一切都無比熟悉,要融入其中也簡單得很。而對於古代,她對現在的這個世界毫無了解,而李莫愁又由於之前從未離開過古墓派,對外界也知之甚少,那她可就真是對這個世界睜眼瞎了。

李莫愁想離開古墓派去尋覓情郎,但喬安是一點也不想的。陸展元這個渣她去找他作甚?而且……

她忘記自己以前是從哪裏看到這樣一句話了——每個天朝人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

別人是怎麽想的她不知道,但她是的的確確這樣幻想過的。一手執劍,行走江湖,懲惡揚善,行俠仗義,腳踩荷葉可立於水面,手摘柳葉可做暗器,豈不快哉?

如今有機會做到這些,她當然不會放過。

結果一段時間過去,她發覺事情不是她想的這樣簡單。

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個容貌俊美,身姿卓然的青年出現在她的夢裏,有時男子的身邊還會出現一位妙齡少女,只不過她的身形比之青年要模糊許多,一人吹簫,一人吹笙,簫笙之音徘徊不絕,纏綿悱惻,情意濃濃。

喬安哪裏不知道這些場景真正的來源其實是李莫愁的記憶,這兩人中的少女自然是李莫愁她自己的,而那青年,便是那負心漢陸展元。

李莫愁久等陸展元不至,一門心思的想去找他。喬安沒來之前,她就已在籌劃這件事情了。

喬安想了想,這或許就是李莫愁殘留在這具身體裏的執念了。

如此,她該怎麽辦?

涼拌!

直奔嘉興,去看一眼陸展元,解除掉李莫愁的執念,也只能這樣做了。

喬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裾準備去見自己的師父,她斟酌著自己等會見到師父該怎麽開口。她實在不希望自己如同原著中的李莫愁那般,被師父逐出師門。而且,可憐師父撫養李莫愁多年,今朝她言明要離開古墓,不知師父她會怎麽想。

喬安細心選擇著自己的措辭,以期不讓師父誤解,不讓師父傷心。

她走到師父的起居室內,石室內一張散發著肉眼可見的寒氣的玉床上,一作道姑打扮的中年美婦盤膝打坐其上,她一身素衣,一頭烏黑長發由一只似玉非玉的簪子束起,渾身無多餘裝飾。

喬安走到她面前,舉止恭敬地出聲道:“師父。”

中年婦人睜開眼睛,視線停留在喬安身上,古井無波的聲音響起:“何事?”

喬安的嘴唇顫了顫,終是出聲道:“弟子想離開古墓去解決一件事情。”

婦人眉頭微蹙,這個動作由她做出自有說不出的典雅風韻暗藏其中,“莫愁,你可記得本派門規?”

“弟子記得。”

古墓派多項奇特門規中的其中一條就是:弟子需立誓一生一世都不得離墓,若有不知此門規的男子願為己而死,方可破誓下山。

喬安苦笑,“弟子曾救一男子,並擅自違背門規將其安排在古墓中養傷,想也瞞不過師父,師父一直沒為此懲治弟子,弟子不甚感激。”

婦人眉頭微微舒展,她說:“我知其名字,陸展元。你此行離開古墓可是為他?”

“是。”

“我知你心慕於他,可是此番你去尋他又是為何?”

看一眼就回來。喬安想直接說出這個最為真實的想法,不過她覺得自己這樣說師父是絕對不會信她的,也不會放她離開古墓。

“弟子要向他討一個說法。”

中年婦人看向喬安的視線變得冷厲了起來:“你和他私受了終身?”

那視線竟仿若真的變成利刃般,刺得喬安難以忍受。

“弟子當時實在糊塗。”喬安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毫不掩飾的渾厚內力,她一時承受不住這等壓力,竟毫無察覺地跪了下來。反正對方是她的師父,跪她也沒有吃虧。

“都怪弟子識人不清。當初陸展元離開之際弟子並未多想,那時弟子正被他的花言巧語、柔腸蜜意哄得頭昏轉向,甚至與他私定終身,認定他一定會回到古墓。只是近來,弟子苦等他不至,初時被我忽略的細節倒是變得清楚起來。

“弟子詢問陸展元歸期時,他閃爍其詞。他只說男女婚姻大事,必要告知父母,之後必會盡快趕來迎娶弟子為妻,當弟子忐忑向其詢問,若他父母阻撓此事時怎辦,他倒是正氣凜然地說必不負我。現在想來,這也不過是一介空話,竟連個可以當做憑證的物事也沒留,反而平白收了弟子給他的一方手帕當做定情信物。”

這一番準備多時的話,由喬安此時說出來,自然說得萬分淒涼可悲。

“弟子這次此去,便是要瞧瞧這陸展元是否真是這負心薄幸之人,若不是這等人,又為何數年不曾派人稍一音信於我!”喬安垂眸看向地面,語氣堅決。

“若他真是這等負心薄幸之人,你又待他如何呢?除去讓你知道了他羞辱欺騙於你一連數年,你還能做什麽?你可知,你此番前往,說不得便使江湖中人人知曉活死人墓的大弟子是個被情郎拋卻的棄女,以你的心性,你可忍受得下來這些風言風語?”

“師父,弟子自幼不曾出得活死人墓,不知外界如何。弟子就奇怪了,難道在古墓之外欺人者要受人追捧,被欺者還要受人唾罵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那弟子是死活也不要做那個被欺者的,就做個欺人者如何?”

喬安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師父,語氣倔強地說,“弟子不明白,憑什麽這世上只容男子拋卻女子,不能女子休棄男子?如果他真的負我,那我定先一步棄他!是弟子覺得他實在不入眼!”

一直顯得清清冷冷的婦人在聽聞自己弟子這番“豪言壯語”後,一向沈靜的雙眼裏竟難掩笑意。這番說法,實在令她感到新奇。一想到那副場景,就令人生趣。

她擡起手臂,以袖掩唇,然後慢慢放下手臂,面上又恢覆了之前的平靜。

她沈默半晌,這才又用之前那種無波無瀾的語氣說道:“早去早回。回來後,發誓此生不離古墓,你可做得到?”

喬安驚詫地看向師父,師父竟然這麽容易的同意了?

婦人自然註意到了喬安驚訝的眼神,她緩緩闔眼,閉目不語。

她撫養李莫愁這麽多年,早已將她視如己出,實在不願見她飽受相思之苦,早有讓她解決那一段孽緣的打算,既然她如今主動提出,她順勢答應下來又如何?

而且她也實在想看看,這世上究竟還有沒有那等對愛情始終如一的男人。

喬安看出了師父不願多加解釋,便麻利地擺好姿勢,指天發誓:“莫愁在此立誓,此去歸來,必不離開古墓。猶違此誓,遭天所棄!”

說完,她見師父不再言語,便安靜地退下。

離開這間石室後,喬安仔細地想了想,她覺得自己或許明白原因了。原著中李莫愁離開古墓是為了尋找陸展元共浴愛河,在李莫愁最初的設想中,尋到陸展元後怕是便不再回到古墓了,而是選擇和他生活在一起,也就沒有立誓不離開古墓。

而她離開古墓只是暫時的,並發誓回來後不再離開師門,於是師傅就通融了一下?

算了,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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